傍晚。
楚天阔回到家时,父亲还特意给他做了一碗人参大补汤,喝的楚天阔那叫一个面红耳赤,浑身燥热,所以他很早就躺床上睡觉了。
不过楚天阔的老父亲却忙的不亦乐乎。
他连夜开大锅,杀了一头家里面的乳猪,为明天的庆祝宴做准备,他一边大汗淋漓的剁着猪蹄膀,一边还夸赞儿子乃是人中龙凤,日后定有大出息。
呼……
呼……
与此同时。
楚天阔早已陷入了深度睡眠。
他们寝室在后院右侧,靠近水潭和稻田,所以夜间的寒风总是时不时从那窗户之中溜进来,冻得他辗转反侧。
簌簌簌……
只瞧楚天阔的脑门上方飘着一符纸。
这道符纸是它入睡前画的。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咒语。
“定风咒!”
虽然初级咒语。
但却可以驱散蚊蝇,避开寒风,乃是居家必备的咒语,像这种破茅草屋,楚天阔根本住不惯,所以他只能想方设法来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欻……
月霁风清。
村落之中忽然飘出一道人影。
咳咳!
“什么破地方,这么臭,大晚上还有人在杀猪,不会是匪寇吧。”
只见那破茅草屋的上面蹲跪着一个少女,少女忍不住用黑袖遮掩住了口鼻,那臭水沟里面的粪味属实让她难以忍受。
而这个少女。
正是白须老者派来的都城捉妖师。
凉月。
他偷偷跟踪楚天阔。
本以为他会去往一个神秘组织。
没想到却是一个人迹罕至的破村子。
噫?
一只乌鸦骤然飞过她的头顶。
凉月猛然匍匐下身子,清冷的脸颊贴靠在了草堆上,她很是严肃,做事情也是有条不紊,要不然白须老者也不会让她来。
“欻……”
凉月掏出白皙若琼脂一般的手指。
小心翼翼地戳在了草堆之中。
唰……
她轻轻地剥了开来。
明亮的眼眸向下探去。
“果然是他。”
凉月握紧手中的长剑。
她看着楚天阔躺在了被褥上,身体保持着一个大字型,鼾声如雷,在那烛火的照耀下,那嘴边的哈喇子清晰可见。
……
“不行……我得看看妖冥九玄令还在不在他身上,别被掉包了。”
凉月倒抽了一口凉气。
屏气凝神。
从紧身衣袍之中掏出来了一个笛子状的物体。
不难猜出。
那就是毒针。
“嘿嘿嘿……等我把你迷晕再……想不到吧。”
凉月暗喜,她虽然刚做捉妖师不久,但是作为江南五门一派的继承人,对于暗器方面的造诣可谓是登峰造极,比起同辈也是佼佼者。
她驾轻就熟的将笛子探入茅屋之中。
小嘴一嗫。
猛得一吹。
嗖!
一支如拇指般长的毒针骤然爆射而出。
毒针通体呈银色。
外部是一种轻盈的材质,而真正可以致人昏迷的粉末,却藏匿在了针管之中,只有触碰到肉体才会从针头挤出,内部构造可以说是巧夺天工。
……
什么?
原来以为手到擒来的凉月。
赫然一怔。
“怎么可能……”
只瞧那银针还未撞击到楚天阔的身躯,就被弹射了出去,似乎是什么屏障之类的东西,而那,正是楚天阔所施展的定风咒。
欻!
说时迟。
那时快。
凉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反弹过来的银针扎入了脖颈上,一股麻痹感顿时贯穿了她的脑门,她想要动用灵力抵御这银针之中的毒素,却为时已晚。
砰!
凉月娇躯一倒。
咿呀。
破开了屋顶上的茅草。
落了下去。
当啷一声,她的长剑也从手中掉在了地面上。
凉月趴在了一个无形的屏障。
眼眸涣散。
隐隐约约瞅见了鼻子上起了一个大水泡的楚天阔。
“这货……”
“什……什么来头……”
凉月还未说完。
便昏死了过去。
翌日。
清晨。
呜呼!
……
此时一宿未睡的楚父还在手忙脚乱的用锅铲子搅动面前的那一块块猪肉,不过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楚天阔这么小子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楚父心中纳闷不已。
说罢,他便要放下铲子去探查一下楚天阔,别是睡懵了,过三天还要去报到呢,别出什么岔子了。
噫……
日光熹微。
映照在了一块破旧的木门上。
这是正是楚天阔房间的大门。
可是门口却站着一个少女,这个少女背着一把长弓,在那拉满鸡屎的石阶上不停地踱步,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到底该不该进去呢,如此厉害的高人,说不定可以缓解我们蓬莱的灾难……可是……可是,若是他不答应怎么办?”
此人正是徐肖月。
她一身幽蓝色长衫,若出水芙蓉,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换上了一个草鞋,冰清玉洁的面颊上写满了烦躁。
怎么办。
怎么办!
自从楚天阔这小子治好了自己的顽疾,又转瞬之间诛杀了蛟龙,徐肖月便笃定,楚天阔就是可以化解他们蓬莱灾难的高人。
但是楚天阔向来独来独往。
答不答应都难说。
哎呀……
就在徐肖月拿不定主意,打算过一段时间再来到访楚天阔这位世外高人的时候,迎面却撞上了一个满是胡渣的楚父。
“砍柴喽,砍柴喽,到时候给儿子泡个洗澡水!”
楚天阔的抱着一个斧头。
一脸堆笑。
可是瞅见徐肖月一刹那的时候。
脑子里面便嗡嗡作响。
是杀手?
想要暗杀楚天阔?
人怕出名猪怕壮。
楚天阔这小子出息了。
难免不招人嫉妒。
万一是来陷害他的呢。